只不过,曾经拥挤到转个身都难的北京10号线什么是炒股杠杆,如今竟能摸到座椅边缘;而杭州、成都、西安的早班地铁,却因新涌入的"杭漂""蓉漂""西漂",让"前胸贴后背"成了新常态。这些细微变化,恰是中国人口版图重构的注脚。
2021年,中国总人口达到14.126亿的峰值;次年,死亡人数首次超过出生人数,人口自然增长由正转负,持续60年的增长戛然而止。与此同时,一场前所未有的"人口大迁徙",正悄然重塑中国三分之二的省份。
越来越多省份,正在"缩水"
每年毕业季,都是一场无声的"迁徙"。大学毕业生们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,少数人选择返乡,更多人则奔向更远的远方。
翻看2024年全国31个省级行政区的常住人口数据,20个地区较上年减少,3个基本持平,仅8个维持增长。其中,"最敢生"的广东、"最会赚"的浙江、"最敢闯"的福建,分列增长榜第一、二、四名;新疆、西藏因政策扶持与生态优势,分别增长25万、5万;陕西、安徽则在中西部省份中"逆势守擂"。
展开剩余79%最令人意外的是山东——这个曾因"考公热"被戏称"最爱回家"的省份,2024年常住人口减少43万,降幅全国第一。要知道,2001-2021年间,山东累计增长1172万人,是仅次于广东的"亿级人口大省"。如今,连它都加入了"人口流失阵营",与河南、湖南这两个传统人口大省(均减少约30万)一同,成为人口版图重构的"重灾区"。
若拉长时间轴,变化更清晰:2000-2010年,全国仅四川、贵州、广西等5个经济较弱省份人口减少,东北尚能凭借老工业底子维持微弱增长;2010-2020年,东北十年减少超1130万,成为首个人口整体性流失区域,全国减少省份增至6个;2020年后,拐点真正到来——河南、湖南、山东、河北等中东部省份接棒下滑,连上海、天津这类直辖市的吸引力也大不如前。对比2020与2024年,常住人口减少的省级行政区已激增至19个。
即便是仍在增长的省份,也难复当年盛况。以广东为例,2020-2024年的增量,仅相当于2000-2004年的三分之一。这背后,除了出生率持续走低,更因人口流动更趋"本地化"——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,全国3.76亿流动人口中,近七成选择省内流动,较2010年提升5.6个百分点。"东西南北中,发财到广东"的口号,正在失去往日的号召力。
"多点开花"VS"省会独大":人口的流向密码
比省份整体涨跌更值得关注的,是"人往哪去"。在经济活跃、发展均衡的省份,人口在多个城市间"均匀分布";而在人口收缩地区,省会几乎成了唯一的"人口磁极"。
浙江是前者的典型。2024年对比2020年,其11个地级市全部实现常住人口增长:"数字经济第一城"杭州四年增65.9万,稳居全省第一;宁波、温州分别增35.7万、26.5万,连舟山、丽水这类"小透明"也未掉队。
而与浙江人口体量相近的湖南,格局却截然相反。2020-2024年,仅长沙一城常住人口增长(55.6万),其余13个市州全线下滑——衡阳、邵阳、永州等大市,四年间均流失超20万人。这些湖南人中,不少最终流向了深圳——街头随处可见的湘菜馆、操着塑普的打工人,让深圳被戏称为"湖南人的省外省会"。
类似"省会独大"的现象,在内陆省份并不少见。统计2020-2024年省会(首府)占全省常住人口的比重,青海西宁(41.7%)、宁夏银川(40.1%)、吉林长春(39.1%)位列前三;若看这四年的变化,东北、华中及部分西部省份的省会吸引力明显增强,武汉以2个百分点的增幅领跑全国(或与疫情后人口回流有关),贵阳则以19.96万的新增人口(超过所有省会)成为"黑马"。
当然,也有例外。山东的济南便是"失意者"——人口规模长期被青岛压制,在GDP、人气上也常被调侃"中国的青岛,山东的济南"。而江苏、广东这类沿海省份,因多中心发展,省会虹吸效应较弱,苏州、佛山等新一线城市的常住人口增量几乎与省会并驾齐驱。
产业突围:中西部省份的"人口救星"
不过放眼全国,省会仍是多数省份人口流动的"最终归宿",尤其是在中西部地区。一些过去被视为"发展慢半拍"的省份,正凭借"强省会战略"与产业突围,悄然改写人口流向。
安徽与贵州便是典型"逆袭生"——前者靠新能源汽车"弯道超车",后者借大数据产业"逆风翻盘"。
世纪初的安徽,还是劳务输出大省,各地市的大巴天天往江浙沪开。但2010年后,安徽常住人口止跌回升(十年增148万),汽车产业功不可没。2010年,安徽汽车产量首破百万,奇瑞、江淮等车企初具规模;2017-2019年虽受行业调整影响,但随着蔚来合肥二期投产、比亚迪产业链落地,安徽又接住了新能源汽车的"泼天富贵"——仅2021-2023年,汽车制造业就净增近十万职工。车间灯火通明的背后,是源源不断返乡或迁入的年轻劳动力。
贵州的逆袭更像"天时地利"。这片曾因"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尺平"被视为"最贫困地区"的山地,2013年因"东数西算"战略意外成为"天然机房"——气候凉、地质稳、电力足的优势,吸引了中国移动、华为、苹果iCloud等数据中心布局。2023年,贵州软件业务收入达851亿元(是2012年的近14倍),从业人口从2.5万升至4.2万。虽体量仍小,但对非沿海、非工业的山区而言,已是"破局之变"。
但"逆袭"背后也有隐忧。贵州软件行业就业人数在2021年达4.6万人高峰后,连续两年下滑(2023年减至4.2万);不少网红省会也面临"留人难"——岗位单一、赛道狭窄,让许多青年发现:逃离一线城市后,能选的工作大多集中在大厂外包、销售客服等,"既不高薪,也无成长空间"。
他们曾以为什么是炒股杠杆,省会能成为"兼顾生活与梦想"的新目的地;但现实是,即便没有了房价、通勤的压力,"诗与远方"仍需更坚实的产业支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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